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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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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

驛館內,李祜正在等那位阿水姑娘的到來。

雖然不太確定是不是令泠,但僅憑那雙眼,他覺得八九不離十!

他擔心令泠認不出他,又擔心認出他後不肯跟他走……

他在銅鏡前仔細整理著衣襟,一身牙白色的長衫,青絲高高束起,盡量不要嚇到她就好。

腳步聲越來越近,李祜倒是一怔,比自己預想到得要快許多。

這麽順從?

“主人,阿水姑娘帶到了!”

侍衛在門口候著。

門一開,李祜只覺得聲音刺耳。

“哎呦!這是哪位主子啊!不知您找我是……”張雯柔弱無骨般地靠向李祜,卻撲了個空,最終跌靠在墻邊。

“你是誰?”

李祜眼裏像是看什麽臟東西一般,撣了撣身上她從外面帶過來的沙塵。

“哎呦,這位主子,我就是阿水啊!不是您讓我來的嗎?”張雯捂住嘴,眼含春風。

李祜這才仔細看了一眼這女人,眉眼都和下午見到的一模一樣,只是扯下這面紗後面的模樣,則是大不相同。

李祜定定地看著她,末了問:“誰叫你來的?嗯?”

幸好實現有演練過,令泠倒是面前這人陰沈的臉色學得七八分像,“這位官人,不是您叫我來的麽?”

她說完,眼角向上一挑,對他擠眉弄眼。

“你可認識一位姓令的小姐,令泠?是她叫你冒充她?”

張雯有點佩服令泠,竟然將這人的心思能猜個七八分,清了清嗓音:“官人,您說的誰啊?我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,可從沒聽過這號人物!”

李祜背過身繼續道:“不承認不要緊,既然她不想見我,那就不勉強!”他停了停嘆了口氣道:“這裏有把匕首,你幫我帶給她,讓她好生照顧自己!”

張雯心倏然揪緊,這兩人怎麽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!

“官人,如若你沒那個意思,那我就走了!”張雯將那匕首揣進兜裏,轉身時,又問:“官人,真的不來?”

李祜閉著眼,額間青筋暴起,強忍下心中憤怒。

張雯見狀準備離開,那幾名侍衛便伸手攔住她。

“怎麽,這位小哥有那個意思!”張雯說著,便伸手在侍衛臉上抹了一道。

那侍衛嚇得渾身打個激靈,連連向後退去。

“哦……既然如此,下次可別把我喊來,這一來一回可是很累人的……”張雯扶住額頭,扭動著腰肢,渾身上下都透著不情願。

到了酒肆,她的小姐妹正在那裏買酒喝,見到她,連連招呼她過來。

“怎麽了?阿水!”小姐妹見她一坐下就狂喝三碗酒,瞧著就是遇上事。

“我呀!和你上次一樣,遇到了個怪人!”張雯抿了口酒道。

小姐妹頓時來了興致,好幾日沒開張,見到同行也沒做事,心中平衡了不少。

“說是個主子,將我喊去原本還以為能接個客,沒曾想,這人直接給了把匕首就把我打發了,你說說看,現在這些主子是不是也太小氣了!這銀子也忒難賺了……”

後面的話,李祜不忍再細聽下去。

他竟然真的是認錯人了。

“王爺,這阿水姑娘對面那女子也很熟悉!像是上次被您從房中趕出來的那位!”身旁的侍衛小聲在一旁說著。

只見李祜的臉色比暗沈的桌布還黯,啞聲道:“去查查這位鐘大人!”

小院子內,令泠簡單收拾行李,向來話少的老人也從房間中出來。

“慢著!小姐,這個收好!”老人將一個口哨送給她。

“這是能召喚令家軍的哨聲,只要你有需要!西厥不必咱們這裏,那裏多險惡,萬事小心!”

令泠接過口哨,朝他點頭笑著:“放心吧!劉伯,您就等著我回來!”

一女一少獨自闖西厥委實惹人生疑,西厥那地方,且不說那裏蠻夷眾多,偷殺搶掠無一不精,就是野莽橫生,加上沙塵天氣,就要讓大半的人止步於此。

令泠可以偽裝成男子,但令承運是小孩子,不能強行拉長,也就只能喬裝。

“幹什麽去?”看守的官兵攔住問。

令泠躬著背,重重咳嗽著,暗中將銀子悄悄地遞給官兵,“這位大哥,您就行行好,我那孫子患了嚴重的咳疾,聽說西厥那邊有種治咳疾的藥材還不錯,您看能否行行好,讓我們爺孫倆過去!”

那官兵撩開馬車簾子,只見裏面散發著一股惡臭,小孩滿臉麻子,像是什麽惡疾。

官兵收了銀子,嫌惡地擺了擺手,準備放行。

令泠暗自慶幸著,給了馬車一鞭,這馬倒是楞了兩下沒走,那官兵在一旁嗤笑。

擡手準備再給一鞭時,前方浩浩湯湯地儀仗隊正從這邊行進而來。

“讓開,讓開……”

令泠被官兵強行拉至一側,跪在地上恭候著。

她將頭貼近地面,盡量能淹沒在人群中。

聽著車軲轆一圈一圈向前的聲音越來越近,突然整個行進隊伍停在關卡處。

令泠有些遲疑地擡眸,恰巧與坐在嬌子上雍容華貴的女人視線對視上。

這女人頭上包裹著厚厚的面紗,只能見著兩個眼珠子定定地盯著她。

她已經這副模樣了,怎麽還能被人認出來?況且這人她也不認識啊!

只聽見那女人緩緩地用胡話說了句:“將她帶走!”

“哎……我沒犯事你們憑什麽抓我!”令泠用蹩腳的胡話質問抓她的侍衛。

那侍衛壓根聽都不聽她的,見她奮力掙紮著,便直接將人打暈帶走。

朦朦朧朧中,等到眼眸適應眼前的光線。

令泠這才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十分很幹凈的床榻上,她下意識就去摸自己身上的衣服,發現衣服已經被人換過。

衣著華彩艷麗,上好的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,脖頸間是翡翠珍珠項鏈,這一身裝備儼然不是尋常人家才能穿的。

正當她猜疑究竟是何人將她擄來時,門便被人打開。

她立即躺下裝睡,只聽見對方咳嗽聲不斷,斷斷續續地道:“別裝了!起來吧!”

這聲音著實有些熟悉?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是誰?

令泠瞇著眼,只見令承運正站在那包裹著頭的女子旁,朝她笑著。

“娘,是姨娘!你快醒來吧!”

令承運搖著她的手。

令泠倏然從床榻上立起來,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人。

昭仁公主?大姐?

算起來,大姐昭仁公主嫁到西厥將近十年,聽聞現在是西厥的王後,還生了西厥王子。

“大姐?”令泠試探地問著。

“十年多不見,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這樣的情景,要不是二弟早先給我傳了消息,我可不知道你竟然膽子大到西厥都敢闖!”那女子眼睫向上揚起,似是在嗔怪但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。

兩姐妹並沒敘舊,西厥王後拉住她的手懇求著:“令泠,唯今大姐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。”

西厥王後將事情簡要說清,令泠聽後大驚失色:“什麽?你這是要我冒充你?這怎麽能行?”

“令泠,你看著大姐,咱們兩好歹是姐妹,在西厥即使只用露出半個臉,只要你不自己說出來,沒人會知道!”

西厥王後拉住她的手,安慰道。

“為什麽呢?你為什麽要讓我冒充你?”令泠不解。

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瞞你!”王後說著將包裹得嚴嚴實實地紗巾解下來。

一張臉上布滿密密麻麻地小黑點,額頭上、臉頰上、脖子上到處都是,面前人的模樣讓令泠幾乎認不出。

“你這……”

“這風麻疹,大夫和太醫都來看過,說是好生調理就能恢覆原狀,可眼下寧王帶著人就在胡市,西厥王病重,朝政暫由我帶為打理,但這副尊容見人,恐怕會讓人引起無端的猜測,以妨礙兩朝安穩。”

西厥王後靜靜地說著,眼瞧著令泠已經動搖,便跪下懇求:“令泠,你無需做什麽,只需與寧王順利交接朝貢的物件即可!絕對不會出什麽岔子!”

寧王?李祜?

令泠想起前不久她才把他耍了,今日若又……

他會不會要將自己鞭屍才能洩恨!

“大姐,你有所不知,這寧王可是小妹的前夫……”令泠說著,沒好意思繼續。

西厥王後繼續道:“小妹,你都說前夫了?除非你對他還有情,不然怎麽不敢見他,況且等下你可是我!”

門外一名老婦人進來,低頭在西厥王後耳邊說著什麽。

“他來了,就在那裏候著,記住你就是我,阿依噠瑪會提醒你的!”

西厥王後將令泠推著出了門。

“哎……”

令泠被趕鴨子上架,選了條厚實點的絲巾將自己臉部圍住。

深深吸了口氣,人便被阿依噠瑪扶著,小步向前緩緩走來。

李祜一席青龍雲紋錦緞朝服,負手站立在大殿中央,靜靜等著。

聽到身後的腳步聲,他這才緩緩轉過身子看過來。

令泠目不斜視地向著殿上的軟緞寶座上走去,並未與他對視。

經過他身旁時,令泠能感覺到這人的眼神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。

李祜仔細打量這位王妃,這對眉眼似乎與令泠十分相像。

就在他出神之際,他身旁的侍衛輕輕推了他一把。

這才察覺到自己失禮,轉過眼恭候著。

這王後可是令泠的大姐,眉眼有幾分相像,也很正常。

他最近是怎麽了?怎麽看誰都像是令泠?

他低頭輕緩地撫了扶額,低垂下眼睫。

令泠坐定,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!

阿依噠瑪也沒有提醒她,她皺眉想了想,這是西厥國的朝貢,將東西送給對方,清點好就行。

那她就應該是……

鐘大人:寧王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,送上門的一律不要!下官太難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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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生寄江海(又名:你的姓我的命!)

被人表白的那晚月黑風高,餘聲算是過得驚心動魄!

被嫌犯持刀劫持,還陡然遇見曾經拒絕過自己的三(補)好(課)哥(學)哥(長)。

那段識於微時別於經年的過往,她並不想重新翻起,蕩起漣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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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聲終於忍無可忍,將一沓錢摔在他臉上:“你以為我饞的是你的錢!”

江海側揚起唇角問:“那你是看上我的顏了?”

餘聲怒道:“你的顏我是能揣兜裏隨時炫耀,還是能隨時拿著當人民幣花?”

江海面不改色:“就知道你饞我的身子!”

餘聲:……

他開始脫西裝:“開始吧!”

餘聲:……

- 世上哪有什麽失而覆得,不過是蓄謀已久的深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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